「嬴光」一生而已【上】【4k+】-野草

文丨木子安。

cp丨褚嬴 x 时光。

注丨给北极tag增加热度。

下部分在卡文。

正文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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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art 1.

时光遇到褚嬴那年，正是阳光明媚的夏天。那年他才六岁。

“我叫褚嬴，南梁第一国手。”

“你呢？”

Part 2.

又到春天了。

一棵棵小草从美梦中苏醒，冲破泥土的束缚，舒展开稚嫩的臂膀。那青草的气息沁人心脾。时光张大嘴巴深深地呼吸，那醉人的味道像甘露一般清爽。小河两岸杨柳拂面，嫩绿的叶子在风中发出哗哗的声音，好像小提琴的旋律，令人陶醉。

“褚嬴，我认识你好像都快七年了吧。”时光躺在草地上，把双手枕在脑后，眼神望向广袤无垠的天空。

“是啊，时间可真快。”身旁的白衣人忽然开了口。嘴角又泛起一丝微笑。

“最后我还是成了一名棋手。”时光颇有感叹地说到，“说来也真是奇怪，明明我以前那么讨厌围棋。”

风吹过，卷起了清晨地面的清草香，拂得人心旷神怡。又吹动了时光的发丝，褚嬴梨白的衣袂却依旧悄然不惊。

两人沉默了半顷。终于，是褚嬴先开口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：“小光，你后悔吗。”

时光知道他在说什么。

“假如我说后悔了呢？”时光坐起身，手搭在双膝上，有些挑逗的意味看着褚嬴幽黑的眼眸。

显然，褚嬴的表情表示了这个答案出乎他的意料。“怎么？后悔了？”即刻，又迅速收回了惊讶的表情，用漠然的眼神和淡然的话语回击时光，“那今天下午的定段赛就不要去了，现在放弃还来得及。”

而现在愣住的人，变成时光了。

放弃吗？也不是没有想过。可是自己早就已经回不去了。这很苦，心里是知道的。

但是，褚嬴早流淌在时光不屈灵魂里沸腾的热血里了。

放不下围棋；放不下这神秘莫测的棋盘；放不下这变幻无穷的世界；放不下自己的梦想。

也放不下自己对那人的承诺。

时光微微摇了摇头，与褚嬴双目对视，那是很难用语言形容出来的。前所未有的坚定。

“我会跟随着你的步伐前进。”

“不就是十八年成为第一国手吗，你可以，我也行。”

“我会成为有资格与你并肩而站的人。”

“褚嬴，请看着我吧。”

Part 3.

玄幽棋室下。浣花亭。

青山绿树，红莺黄鹂，院子里还是附着一层薄朦朦的霜气，只是那刚出头的新叶青葱的枝杈倒显得春意盎然，不显得凄苦苍凉。

“真是好景致。不愧是对弈圣地。” 褚嬴点点扇子笑了笑，“要是有朝一日在玄幽下一局棋，那可就真是——”

“你放心，会有那一天的。”时光打断了褚嬴的话，眼眸弯成月牙，“有我在呢，我时光，一出手——那可是唰唰唰一片，啧啧啧，天哪，真是太可怕了！”轻蔑的眯上眼，挺直胸膛伸手朝着花花草草点点手。

“时光会把你雕刻成应该有的样子。”时光对着褚嬴树了树大拇指，笑得弯出了浅浅的卧蚕，轻轻抿了抿翘起的上唇。

听了时光猖狂的话语，和憨憨的表情，褚嬴轻笑一声觉得甚是可爱：“好啊，我等着你。” 便直径向比赛场地走去。

这次定段赛与往届不同。比赛地点是玄幽棋室下的浣花堂。风景宜人、鸟语花香，只是远远地一眺，都能使人身心舒畅，扫尽烦忧。

离比赛开始约还有一个多小时，这时间，选手是不可以擅自闯入比赛场地的。时光和褚嬴只好在附近转转悠悠。

大门半掩，时光从缝隙中能依稀辨认出室内光景。晨曦透过窗花斜照入内，桌椅摆放有序不染丝毫尘埃，裁判们围坐在檀木红桌旁整理对局信息。案上的茶杯此时正腾腾冒着热气。若不加以细看或还以为只是哪家书香小院，却不知杯中正是 “能摘天上月，难采山中宝” 的母树大红袍，一条团花素锦铺于案上仍挡不住红木台侧的牡丹腾云纹，可见屋主独具匠心之处。世外桃源也不过如此。

“啧啧啧，这也太豪华了。”时光感叹道，“有钱，就是万能的。”

褚嬴比时光高了近乎一个头，他目视前方，朝斜下的时光撇了撇眼，有些嫌弃的意味。即刻回过目光来：“确实，景甚好。可是这人、这棋——”

“也好。”时光自信地看向褚嬴，“你忘了？他们现在应该怕我。”

“退一万步来讲，我还有你呢。”

“有我？”褚嬴一头雾水，眨了眨眼，沉思了余秒，似乎想起了什么：“小光！我可不帮你下！定段赛要靠自己的努力去完成。这是基本的棋品！”

“什么啊什么啊。”时光摆摆手，心想到这千年老妖可真是一点情商都没有，这都哪儿跟哪儿啊，“谁说要你帮我下了，去去去，一边儿凉快去。”

走了几步，回过头，发现褚嬴还在身后跟着自己，神情出乎意料地严肃。时光脑中闪过一道白光，好想逗逗那人：“怎么？不走？不是吧？哇——我们的褚大人竟然是个跟踪狂，千年——老变态。”一边调戏着褚嬴，马上变脸成嫌弃。

“.......”褚嬴愣了愣，等回过神来就不自觉的蹙起了眉，一言不发地站在那儿，显得孤独、愠怒，但又透着点儿无奈，“小光......”

“哎呀不就是开个玩笑嘛。”时光意识到气氛不太对劲，急忙给自己打圆场，“这么小气干什么，走了——”

“......你真是这么想的吗。”

没等时光回应他的话，褚嬴便自顾接了下去，不像是他平时的作风。稍加察色，不难发现赌气的意味瞩目于外：“罢了，那我以后都消失，你也看不见我了。眼不见心不烦。”

语毕，向时光轻轻颔首，双手握扇交叉于身前。一举一动中都透露着高手的礼节风范。白烟与破碎闪亮星辰的出现，飘逸拔高的白衣男子消失在了视野中。

Part 4.

“我去......”时光顿时叹为观止，愉悦稍弯的眉毛被一瞬间的震慑放松耷在脸上，失去了嘴角微微的笑容，脸色唰地一下垂下去，“不是吧，你这。这么小气的吗......”

时光在原地绕着一片草地晃悠了几圈，回头一看，还不见褚嬴踪影。心想这得赌气到什么时候，还是先开口了：“褚嬴。”没有回答。

“褚嬴！”没有回答。

“褚嬴——”没有回答。

“......得。不想见我是吧。行。你都多大个人了，一千多岁了吧。”时光说着便伸出右手比了一个一的手势，“还赌气？还赌气？三岁小孩吗。我不就这么随口一说，至于吗。啊？”

仍然是一片寂静，偶尔只有微风吹过。

几次尝试无果之后，时光开始有些慌乱了。

千万不要再像七年前那次不告而别了。我等了你七年，七年，已经太久了。我不想再等了。

“好，行。对不起。”时光瞧眼下已经无计了，只好对那人认错，“我错了，我不应该这样，褚嬴，你出来好不好。你出来......我知道我刚才做的不对我知道错了对不起......”

回应他的是沙沙的风声。

“褚嬴，你不要不理我......是，我知道我错了，我不应该说着种话，我不是这样认为的。真的不是。我已经发自肺腑的认识到了我的问题。我不应该嘲笑你不应该随意给你取外号，对不起，真的很对不起......你不要不说话，你好歹出来见我一下好吗......”

回应他的，除了风声，别无其它。

死一样的寂静。

时光只觉得心烦意乱，痛苦难堪；往棋室看一眼，心里也更难受一下，仿佛全身的血液一下子都注人了心里似的，煎熬得忍受不住。

不是赌气，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。

时光从未感到过如此绝望。傻傻地愣在原地，不知道从何去向。

“时光——？”一道声音从时光背后发出，打破了尴尬可怕的沉寂。

“嗯。”时光心不在焉地礼貌性回了一句，在心里一直默默期盼着那个身影的出现。

对于时光来说。褚嬴就像是他的一剂定心丸，在自己不安、恐惧、迷茫时，那个人总会出现，陪伴自己，告诉说：你很棒，没问题，加油。思绪不住地、如同波涛的浪水在时光的心里翻腾着，往日一幕幕就如电影在脑中闪过：“没关系，还有我呢。” “小光，加油！” “你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进步很多了，再这样努力下去，迟早有一天可以追上小亮！” “你想去哪儿，我陪你。”

时光环绕了四周，只有空荡荡地一片。眼神暗淡下来，盯着地面一颗颗卵石发呆。

“啧。” 时光踢了踢石子，直径飞到了花径中。

“时光？怎么了？见你状态好像不太对。”沈一朗看见时光心不在焉的样子，凑上前去询问。

“没什么，有点不舒服。”时光脸色有些难看，语气听起来也是想尽快结束对话。沈一朗本就会察言观色，叹了口气，拍拍他的肩：“那好吧。比赛就快开始了，调整好心态。我先去找白潇潇了。”

时光点点头。心情复杂的找了块干净的石阶坐下，伸手把包丢在一旁。眼里净是烦燥与不安。无法平息自己，只有一阵阵不定自责地敲击木石声，涌动出难以平静的情绪里快要胀满的一团团热热的气流。

时光感觉心像要跳出来一般，难受到像有一直有力的大手扼住了他的心脏与喉咙。无法呼吸无法哭喊，却又不能躲避，只能无息独自承受；徘徊、流浪却找不到出口，只知道自己将面临着一项艰巨却又不得不为的重担。他本不怕高手，却只惧畏那人。一想到这，心只好在黑白之间静静地坠下去、坠下去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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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只要一旦喜欢上围棋，这辈子就再也甩不掉了。”

喜欢围棋，是喜欢沉浸在黑白棋子之间，穿越与中华五千年古香氤氲之中与智圣对话。

即使不能够成为职业棋手。只要足够热爱，足够努力，足够沉浸，就可以无愧于心。

了解它、热爱它、尊重它——这才是一名真正的棋士。有棋下，便足矣。

：褚嬴，我会跟随着你的步伐。